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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我|烟火年年

【渡霜渝】-行舟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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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6.7k+|青梅竹马|勿上升

年年×尔尔

*有点幼稚 有点甜

*弄堂大院儿的普通爱情


  

  

00

  老人言:辞暮尔尔,烟火年年。






01

  和丁程鑫结婚已经两三个年头,我们早就从那个四周围满郁郁葱葱樟树的瓦片墙大院儿里搬出来,在靠近市郊位置的公寓重新安家。

  

  本就不是物欲强烈的人,相比于厚重奢华的家装,丁程鑫和我都更偏爱温暖可人的生活气息,浅黄色的被套床单衬得卧室氛围贴心柔软。


  无名指上套着与奢靡夸张毫不相关的精致素戒,夜里钻进一床被子,再拱一拱埋进丁程鑫的颈窝入睡是我能想象到的最幸福的事。


  我记得这天夜里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故事的开始回到那个我与丁程鑫从小一同长大的瓦片大院。


  

  拼接并不齐整的石板路蜿蜿蜒蜒一条延伸进弄堂老街,两边儿是相隔了仅够平行通过一辆电瓶和一个行人的潮湿白墙,由于江南的连绵阴雨,白墙从底部开始爬上了湿润的绿泥。


  墙角的类木角楼设计朝天上翘起一个小尖尖,积累许久的雨水从上头滴落下来,砸到石板路上发出叮咚响声。越过一条小河,踏过架在其上经年累月被踩得圆滑的石板桥,朝南再走百来米就到了,这便是我小时候对家的全部概念。


  丁程鑫两只手里提着红色塑料袋,一边儿注意地上的水坑,一边儿嘴里低声念着步数。按照自己的步迈从石板桥上下来,只要低头数到一百八十左右就刚好能到尔尔家门口。


  弄堂里的街坊邻里关系往往不会闹得太僵,而我们家同丁程鑫一家由于地理位置中间隔了一条河,平常在院儿里晾晒衣服时大人们总能打个照面儿、聊上几句而变得熟络起来。


  刚上小学的丁程鑫一摇一摆着数到一百七十四,停在大院儿木门前放下塑料袋后甩了甩小手,这里头装的是方才妈妈特意嘱咐自己要安全送到尔尔家的新春贺礼,她和爸爸随后就到。


  没几天后就是大年三十,我们家按照惯例每年都在木门两边儿贴上春联,今年也不例外。齐整不失洒脱的墨迹挥洒在闪着金粉的红纸上,彼此才一年级的丁程鑫并不能够完完整整地念出春联上所写,只好皱着眉毛用幼音犹豫地念出:“嗯……尔尔,火年年?是我和尔尔呀?”


  小时候的我又怎会懂得自己小名的意义,只知道“尔尔”被从长辈口中念出的音调非常好听,和数字二又几乎一模一样,因此每次被唤到小名我都要不由自主地比出剪刀手。


  至于丁程鑫为什么会叫年年,或许这需要问问他的爸妈,触及齿面的粘连音特别适合小时候口齿不清的我,年年也就被这样一路从小喊到大。


  直到长大以后念过更多书,我才晓得尔尔同年年或许就是两家父母所定下的命中注定,而那副在零九年便贴在门上的对联也未曾被揭下,那红底黑字上写的是:辞暮尔尔,烟火年年。

  

  

  

  

  

02

  “年年来啦?”妈妈听见外头木门轻响便从厅堂起身迎出去,看见是小小一只丁程鑫在门外仰着脑袋一下就笑开了,赶紧招呼丁程鑫往里走。


  “嗯!阿姨好~”丁程鑫跨过门槛儿大声应着。


  我跟在妈妈身后走出院子,手里还揉着从方桌上捏来玩的面粉团子,两只手都被染成斑点白。丁程鑫瞧见我躲在妈妈身后,故意探出身子瞧着我,眼睛弯弯地眯成一条线说:“尔尔你好呀!”


  丁程鑫比我大两整岁,或许是这个年纪天生对年长的大哥哥大姐姐带有一种崇拜和敬畏,不过几天没见我竟对丁程鑫产生了些许害羞胆怯的心绪。略有扭捏地从妈妈身后蹭出来,迅速地嚼出一句:“年年哥哥好”,便背过身去。


  待大人们在厅堂内聚齐开始高谈阔论,这时候便是小孩儿们撒欢儿玩闹的时刻。如牛毛的细雨一直不停歇,丁程鑫在来的路上难免被石板路面积出水潭的泥泞溅到小腿。


  趁着空隙我已经同他在院儿里疯跑了几圈变得像以前一样熟络,于是只有双核处理器的五岁的我,在看见年年哥哥腿上有黑色小泥点时,想也没想便伸出没洗净面粉的小手往丁程鑫藕白的小腿上抹,妄想把上面的水渍给擦去。


  一瞬间沾了水和面粉粒的手变得黏乎乎,连带着丁程鑫的小腿一起。就好像在照顾自己的亲妹妹一般,丁程鑫站在原地装作小大人一般吐出一口气,两手握着我的胳肢窝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适逢一阵轻风吹过来,脸侧的细小绒毛替我率先感知到痒意,没来得及等丁程鑫出声制止,我脏兮兮的手已经往自己脸颊上招呼,似乎是想治一治在脸上撒野的冬风。


  伴随着丁程鑫在樟树边儿急跳脚的跺脚声和我一无所知的憨笑,大院儿里多了两只小花猫,一只花在腿、一只花在脸。

  

  

  

  

  

03

  年岁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的,一年年的烟火声送走许多个寒冬,我坐在院儿里的小板凳上,掰着手指头算今年的春天终于来得早了些。三月头的日子学校刚刚开学,已经踏入小学的我,这脚步却总也是追不上丁程鑫的,于是令我爸妈头疼的抱怨几乎每隔几天的傍晚都会在放学路上出现。


  “为什么我不是和年年哥哥一起上学?”


  “因为年年已经上初中了呀。”


  “那我呢?”


  “我们尔尔呀,还要再坚持两年。”妈妈伸出两根手指比出剪刀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果然轻易地引开了我的注意力。


  丁程鑫的爸妈在大院儿里属知识分子,忙起来连自己都忘了照顾,更别说家里还有个从小就培养他独立的儿子了。留个刚上初中的小孩儿一个人在家不好解决伙食问题,我妈干脆叫丁程鑫放学以后就来我们家跟着吃点儿。


  反正两家中间就隔了条河,穿过石板桥再添双筷子的事儿,人多也热闹,我也在多年以后脑袋里生出那些少女情怀时无比感谢此刻我妈的大手一挥。


  吃过晚饭后的时间,妈妈用来带着围裙在厨房清洗,爸爸则架上一副眼镜浏览报纸上的每日新闻,至于我和丁程鑫则是用来完成学校布置的作业。


  小学的课业并不繁忙,我常在学校就能完成所有任务,相较起来初中总是会更有难度一些,可丁程鑫却每次也完成得又快又好,多出来的时间他就会用来陪我玩耍。不过事实好像就该如此,我无比相信年年哥哥所有事情都能做到最好,就好像男孩子们永远相信奥特曼和光一样。


  我们一起偷跑去隔壁家院子,拔人家养的土狗屁股上的毛,在小狗惊叫着转过身朝我们冲过来时一溜烟儿地窜回自己家院子,气喘吁吁的同时还不忘举着手上获得的"战利品"比谁拔得又好又多。


  “你这一根!我比你多一根儿!”

  “我才比你多一根!”

  “就是我多!不是一根,是无数根!”


  拌嘴的最后往往都是丁程鑫向我投降,再在一边儿笑眯眯地看我气呼呼又有些小得意的模样。可恶,很难不怀疑他就是故意的。


  春风和春雨唤醒自然,赋予万物生命。丁程鑫从草堆里拾来两根儿小短木棍递到我手里,接着蹲下身子开始翻动潮湿的泥土,嘴上说着哥带你挖新鲜东西。


  沾了水汽的土壤被轻松翻开,在土里辛勤劳动的蚯蚓被丁程鑫无情地搭在木棍上挑离地面,我惊呼着跳脚,一把丢开木棍然后躲到五米开外,眼里满是怨念地盯着笑得一脸欠儿嗖嗖的丁程鑫。


  “年年哥哥很坏,才不是年年!是黏黏……嗯,跟臭泥巴一样坏的黏黏哥哥!”


  幼稚的骂人语录从我口中说出,要知道这是当时的我能想出来的最具有攻击性的言语。丁程鑫在原地愣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小姑娘嘴里叽里咕噜始终重复着“泥巴”和“黏黏”的字眼,终于理解的丁程鑫这下笑得更欢快了。


  晚八点的黄金档电视剧总是准时播出,每当厅堂里响起准点报时和我爸妈爱看的电视剧前奏时,那就是丁程鑫该收拾小书包同我告别的时间。即使他总是爱招惹我出洋相,可我还是不愿意这样快就和丁程鑫分开的。


  我也不是没耍过无赖,比如抱住妈妈的裤腿叫她一起帮忙挽留年年哥哥,又或者更直接一些,上手扯住丁程鑫的书包带像个土匪一样揪在怀里。


  妈妈知道这种时候和我讲道理没多大用,于是只好搬出她魔改后的童话故事。她说灰姑娘到时间了就得乘南瓜车回家,不然家里人都会担心,尔尔也是公主,那么年年就是王子,王子也需要准时回家对不对呀?


  明白这个世界并不能万事万物都我行我素是人类长大的一大标志,我于是朝着背好书包的丁程鑫挥挥手,然后看他真的像王子一样消失在木门边。

  

  

  

  

  

04

  听说丁程鑫中考考去了城里很好的学校,那所高中离我们的弄堂大院儿可远了,熬过高一一整年没办法和年年哥哥见面的寄宿生活,这已经排得上我短短十四年来最痛苦事情的前三名。


  待到假期丁程鑫从宿舍搬回大院儿,身高接近一米八的男人从院儿门外一步跨进来蹦到我跟前。遵循自然规律,妈妈同我说过女孩子的确会比男孩子要早发育一些,个子已经抽条的我在丁程鑫面前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记不清隔了多长时间没碰过的温热手心忽然轻放在我脑袋上,左右晃了晃的样子好像在同我比身高,然后就听见更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过来:“哎呀,还是差一个头呢我们尔尔。”


  “知道了!烦死了!”我抱着脑袋弯腰低头从他身子底下钻出来,自以为很好地遮掩了因为过分近的距离而逐渐变红的耳尖,殊不知在身后的丁程鑫将手虚握成拳头,摆在嘴边故作玄虚地轻咳了一下,轻易把我的一切小动作、小变化尽收眼底。


  当时正念初中的我被班级里的集体中二氛围所荼毒,我忽然记起在读小学时妈妈给我讲过的“童话”故事。因为被丁程鑫无意识撩拨了一把,无法完全脱离中二气息的我决定不如将计就计。


  “嗯……你知道吗,英文书里我们学到了王子和公主这一篇。因为我举手回答对了英语老师的一个问题,老师说我就是文章中城堡里的little princess,所以同学们也都叫我小公主的。”


  “哦?我们尔尔这么厉害呀?”


  “对呀,你怎么不叫我公主!”


  “只有骑士和王子才可以这样称呼公主吧。”


  我皱了眉头有些困惑:“可你不就是王子吗?妈妈之前也说过你是王子。”丁程鑫小时候拍着自己胸脯努力向大人们证明自己有变得很强壮,可以保护我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丁程鑫从垂下来的柳树上折了一条嫩枝,手上动作弯弯绕绕做成一顶简易小王冠戴在我头上,他轻声说:“可是不是所有童话故事里的王子都能保护好公主的,但骑士可以。”


  “尔尔公主,年年永远忠诚于你,我可以为了你去屠杀恶龙。”


  趁我还没从借着童话糖衣儿说出口的告白中回过神,丁程鑫眼珠一转又接着说:“只不过骑士也是需要报酬来保护公主的,嗯……一包辣条怎么样?”


  “好吧!包在我身上吧!”我故作老成地思考了一会儿,随后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自己胸口作出保证,两秒钟后因为没收住的手劲儿而咳嗽两声。

  

  

  

  

  

05

  丁程鑫进入高三的那个寒假,他破天荒地没留在学校补习,而是选择回到大院儿里和我们一起待了好久好久。而我也因为刚踏进高中的大门,每天空闲下来便急匆匆地朝丁程鑫输出我井喷的分享欲,好像这短短半学期里发生的每一件新鲜事我都要告诉他才好。


  大年三十的晚上小弄堂里烟火声不断,从大院儿里抬起头就能望见别家人向天空敬献的花火贺礼。每年临近十二点烟花燃放时,丁程鑫都会扯着我在院门口的樟树下一起许愿,因为他说这个时候的愿望都能被天上的小神仙听见。


  如若不是我总乖乖地相信年年哥哥,双手紧握虔诚地闭眼许愿,就能发现爸爸妈妈的手机里记录了每一年许愿的我们。


  年纪还小的时候许过的愿望总能轻易被丁程鑫从口中套出来,还好他也不是愿望贩卖老人,作为交换会悄悄告诉我一个,再小声在耳边叮嘱不能告诉其他人,这是属于我们俩的小秘密。


  模仿比自己年长的人似乎是小朋友非常热衷的事,我自然也不例外。记下丁程鑫偷摸告诉我的新年愿望就在心里悄悄默念,等他离开以后幼稚地跑去樟树下和神仙打商量问它能否让我再多许一个,许一个和年年哥哥一样的愿望。


  后来有一年丁程鑫忽然不愿意把自己的愿望告诉给我听,初中生本就反骨叛逆强烈,期望的事情因为自己最信任的人而落空,我气鼓鼓地同他赌气,于是后来愿望的知晓者只有自己和神明。


  

  欲言又止,本该轻松又充满希望的新年夜忽然变得难以言说,语文老师曾经说过这是预示着接下来对话的艰难和苦涩,我望着丁程鑫无奈笑着的侧脸顿了顿。


  然后丁程鑫缓缓开口,今年夏天就要高考,填志愿的那本册子他看了又看,想去外头大城市的念头越来越强烈,而他的爸爸妈妈也因为工作需要外派到北京长居。


  一切看起来都是最好的安排,明晰的未来就在大约五个月后见分晓,只是这些安排里不再允许其他人的加入,比如始终比丁程鑫慢了两步的我。


  冬装的厚重束缚住我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脏和缓慢滑坡的崩溃,就知道许愿是没什么用的,分明我在樟树下说过无数次的想要追上年年哥哥,最好年年哥哥永远陪在我身边,可两年岁月的鸿沟就这样摆在我面前,妄想跨过它到底还是自己太过幼稚。也好,以后也就不许了罢。


  缩在长袖口里的手指几乎冻僵,我尝试弯曲抠了抠自己手心,然后伸出外套戳在丁程鑫毛茸茸的外衣上,在他看不见的视线盲区点点画画。


  他不晓得我在做什么,却也由着我去,好像从小到大许多事情都是这样。我泄愤似的在他背上划拉了好多下,原本顺滑的毛绒变成乱糟糟的一团,我却指着这些对丁程鑫说这是我的大作,快用眼睛记下来。


  “没关系的年年哥哥,我特别希望你考得好,然后实现自己的愿望,我又不能把你绑在这里不是?鱼离了水活不了的,可我不是鱼,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是特别的,你不会遇到第二个在你衣服上作画的人了。”

  

  

  

  

  

06

  我告诉自己和丁程鑫分开的这四年似乎也没多么难熬,我只不过是在只有自己的每一个深夜里渡过了寂寞高三、完成高考、再顺利升入本市的大学院校。那些想要分享的泪水和欢笑我更愿意选择自己往下咽,没有特定对象那不如不分享。


  最好的消息是每一年我都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更比上一年会释怀一些,知识给予人类思考的底气,我也终于感知到自己不快乐的原因,究其根本便是内心底自己并没意识到对丁程鑫生长出的恋羡和高出于亲人的占有欲。


  没什么不敢承认的,只是前些年的死鸭子嘴硬和情感上的愚钝算是害惨了我,所以在看见院儿门口突然出现的丁程鑫时,小时候的害羞早就被我抛在脑后,我只知道今晚我一定需要和他说些什么。


  似乎到目前为止几乎所有和丁程鑫有关的相遇和分别都出现在隆冬,他们一家特地提前了日子赶在春运前夕回来的惊喜让我爸妈都感到措手不及。虽说我俩已经从年龄个位数的小毛孩长到二字当头,可长辈们的闲聊强插进去总也是不合适的。


  丁程鑫从包里变出几支在弄堂口买来的烟花棒和打火机,他一边儿朝我努嘴一边儿提着步子往石板桥边走。忽然走在前头的丁程鑫慢下步速落后我几步,只感觉到隔着厚重的冬衣我的腰眼连带着小半边背被轻轻戳了几下。


  正当我以为是丁程鑫的恶作剧,一下子转过头去,他却装作没事人一样欠儿欠儿地往前一路小跑过去,我的喉口毫无征兆地哽了哽,只因为眼前的场景忽然同记忆最深处童年时期的弄堂小巷无限重合。


  

  轻微的河流水声冲刷耳际,仙女棒被捏在手里,在小河面上倒映着好像银河。我不懂什么是烟花易逝,只是单纯地觉得漂亮,漂亮的不止闪烁的花火,还有丁程鑫的眼睛。


  璀璨的花火闪在他平静凝望着黑暗的眼,我瘪了瘪嘴把脑袋里胡乱的思绪整了又整,丰盈的情感同表达能力在单一的场景下反而变得匮乏。


  不愿意打破这样平静又流窜着暧昧因子的场景,可若是保持沉默我又始终对这四年的等待耿耿于怀、并不甘心,绞尽了脑汁终于是咕哝出一句:“你这几年,还有给小神仙许愿么?”


  “嗯?”在耳边烟火细微的燃烧声中丁程鑫反应了一会儿,那双满是星河的眼望过来,等我看清里头藏着的狡黠时才知道他根本就没忘,因为他说,“许呀,每年都许,今年愿望大概实现了。”


  “尔尔想听吗?”看见我略显困惑的痴呆神情丁程鑫难得没笑出声,反而语气更加认真地问询。


  “好吧,尔尔公主,骑士奉命来接公主回家。”


  至此,我才忽然明白过来,方才他用手指在我身后毛毛绒衣服上戳来戳去不是在撒娇或者恶作剧,或许他只是在衣服上作画,那些并非横平竖直的笔画大概是在快速书写着“尔尔”。


  把脑袋埋在丁程鑫肩膀上大口呼吸那股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气味时,抬眼看见了在后面站在一起的爸妈,当然也包括丁程鑫的爸爸妈妈。他们站得远远的,在烟花绽放的夜空下笑着一起看向这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年轻人。


  尔尔与年年,于是知晓,老人言皆有迹可循。

  

  

  

  

  

07

  一觉醒来感知到脸颊紧绷干燥,用手背摸了摸枕巾,上面传来轻微潮湿的手感,我心下了然,只怪方才的梦境太过真实。


  我转过身摊开身子变成“大”字型,被子安稳地掖在手臂下,床侧被睡得微微凹陷却没有人。隐约听见卧室外传来平底锅磕破蛋壳然后烹制东西的声音,比听觉后一步苏醒的是不受控制开始翕动的鼻腔。


  于是踩上拖鞋走去客厅,隔着整面透亮的玻璃我看见厨房里穿着白色背心和裤衩,身上围了围裙的男人正顶着一头柔软的棕发在准备早餐。


  烤制完毕的司康摆放在陶瓷盘里散发绵软的奶香,在呲啦呲啦的煎蛋声中我推开玻璃门蹭到丁程鑫身后,两条手臂钻进围裙底然后拦腰抱住他,鼻尖轻抵在纯棉布料上嗅闻他身上散发的味道。


  只是分明我们俩用的都是同一款洗衣粉,但我却始终觉得这是我身上从没有过的气味,是来自丁程鑫独一份的清爽和安稳。


  裸露在空气中握着平底锅的手臂,在感知到身后小姑娘的靠近后卸了力,丁程鑫给跳跃的荷包蛋翻了个面儿又调小了火,接着左手往后一捞,圈住我的腰把我带到身前。


  我想不明白究竟是多纯澈的内心才有这样一双闪闪明亮的眼,就像人类并不明白银河有多么璀璨。我踮起脚凑上去亲了丁程鑫一口脸颊,好像丢弃盔甲的战士埋在丁程鑫身前叹气说:“年年,怎么办,好喜欢你喔。”


  “嗯”,丁程鑫顾及着灶台上的火,空出一只手揉了揉我没来得及梳的头发,矮下身子在耳朵尖暧昧地轻咬一口,“那一会儿再亲好不好?不然鸡蛋要糊啦。”



end.


对你的喜爱似乎不如爱他人那样将热烈浅显地宣之于口,可我愿意把最温柔平淡的爱意放在你身上。

祝丁程鑫二十一岁生日快乐,常安长安。


🌷希望喜欢 感谢喜欢

看得开心就点个小红心小蓝手吧。

by Dobutam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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